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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一向喜欢埋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向下蹭脑袋,而不是向上探脑袋;沈凌一向喜欢扒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与第三颗纽扣的中间部位左右磨蹭脸颊,但她从来不会抬头看他。

他的包里有一双之前放入的平底鞋,但她踩在他鞋上的脚很小很白——这不是出于任何卑劣的遐想,他不需要低头窥探就知道——因为帮这个喜欢光脚在地板在沙发在床上乱蹦的姑娘第无数次穿袜子时,他清楚地触碰过。

软得像块糖。

他还知道她这个时候一定是把脚趾缩起来的,因为她此时紧张而开心——他知道这个就和她感到不开心时皱鼻子一样清楚。

而且……

脚趾。

手指。

发旋。

鼻尖。

脸颊。

肩膀。

——怎么会存在这种状况呢?

怎么会有“完完全全贴近着这些部位,对方却完全把你看作单纯的玩具或仆人,所以但凡一点主动的行为都似乎卑鄙无耻”的状况呢?

嗯,我就是会遭遇这种状况啊。

大概我的生命是由不幸组成的?

灾祸之主又抱着女孩转了个圈,心里倒是没对这个既定事实遗憾多少。

因为他早已做出了违背规则的第三个选择——所以,此时,他和每个强大优秀的猎人一样找到了一个隐秘的角度。

和狙|击其实没有区别。

把自己融入黑暗的天色、寂静的广场、喷泉吵闹的灯光与音响里。

瞄准额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