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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上烛火通明,风从半开的窗吹入,勾起床畔垂帘舒卷。夜深至极,连虫鸣都倦,除了树叶沙沙响动,渐渐听不见旁的声音。

原箫寒瞬也不瞬凝视阮霰眼眸,忽发一问:“话说回来,你是如何识破他身份的?”

没想到这个问题让阮霰一怔。

他所有的表情与动作都被定格住,过了许久,肩膀垮下去,流露一点别的神色——这神色复杂到了极点,悲哀、愧疚、茫然、恍惚……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不断在眸眼间翻涌。

“霰霰……”原箫寒很快意识到什么,越过几案抓住他双手,放低声音、放柔语气,“不说了,不回答这个问题。”

阮霰置若罔闻,迟缓地偏转视线,目光落到原箫寒身上,嘴唇嗫嚅几许,露出一个很悲凉的笑容:“是天明告诉我的……”

他把插·在心间的刀子用力拔·出,再狠狠插·回去,强迫自己回忆当时的情形,复原整个过程,说与原箫寒听。

伤口表面的痂皮被撕开,鲜血淋漓尽出,溢满整个视野。

这是谢天明第二次死去,第二次说着阿霰你快走,然后死去。谢天明总是这样,直到生命的尽头都仍关切着他的生死,把希望的火种留给他,自己拿上刀刃,去拼力厮杀,直至终结。

而每一次,他都没有办法救这个人。

想哭却无法哭出,悲哀至极,可笑至极。

“我会杀了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