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师父。”阮霰不咸不淡打断他,声音清冷。
“你真的不再认我了吗?”雾非欢问。
阮霰道出一个“是”字。
“好!好!好!阮霰,你的确不是我师父。因为没有哪个师父,会把徒弟流放到幽冥!”雾非欢神色逐渐冷下去,幽蓝眼眸透出浓浓阴狠。
他来回迈动步伐,手中骨刀挽过一圈后,刀尖掠过谢天明,直指阮霰:“阮霰,这百年来,我在幽冥等你等得好辛苦,你却缩在金陵,缩在镜雪里一步不出!”
阮霰面不改色,谢天明却是蹙起眉,他想这两人曾为师徒,就算如今已断绝关系,但也不该走到兵戈相向的地步。当即按住阮霰手臂,想上前劝说,却见雾非欢骨刀赫然一转,刀锋凌厉递出。
“谢天明,我不许你碰阮霰!”雾非欢低吼道。
这一刀来得太快。阮霰反手将谢天明推远,另外一只手扬刀,步伐交错,凛然杀向雾非欢。刹那间,刀光横贯长空,斩落参天古木,惊飞山林野雀。雾非欢旋身,灰白骨刀在虚空拉出一记满月之斩,沉势挥落,击碎涧中青石。
两个人,一种刀法,相同招式,对上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刀意。交缠之后分离,分离之后再遇,两锋相撞,声响当啷刺耳。
寒刀骨刀,刀锋相抵,阮霰与雾非欢之间距离不过咫尺。冷目与怒目相对,雾非欢沉着表情,咬牙切齿道,“阮霰,我不许你护着别人!你这一生,只能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