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在的时候,日常住宿在范家,一些政事,便还是去衙门那头商议,也算上班了。
只是梁思博不吃这一套,他觉得人都住着,没必要搞虚头巴脑的那一套,衙门不大,且离范家大院几条街,协同起来还不如在范家大院设个会议厅。
因此先前他们只是暂时的将衙门封起来,并未去做过什么改变。
这会儿,大部队都撤出了平城,只留几个人,才真正搬进去。
也估计是今天,他们才注意到屋顶上竖着个不大的红点旗,是日本的标志。
“你知道倒下去的那个是什么旗,立起来的又是什么旗么?”时季昌考他。
娄怀玉嗤一声:“你又看不起我了,我可是学过的。”
“那倒下去的是日本国旗,”他得意道,“新起来的是我们的旗!对吗?”
娄怀玉还是像个向老师讨赏的小孩,回答对了,就骄傲又可爱的瞧着他,要讨点奖励,引得时季昌忍不住笑了。
娄怀玉被他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对啊?”
时季昌碰碰他:“对。”
对。平城的日本棋子倒下去了,又有新的棋子起来了。
时季昌还记得初来平城,与娄怀玉两个人呆在小小的院落里,抬头只能看到一方蓝天,娄怀玉问他:“如果把日本人赶跑了,中国人自己来管,就会好吗?”
当时时季昌好像懂了这个“好”的意思,又好像没懂。
而因为当时小东的来访,那个话题也没能继续。
时隔几月,时季昌重新回想起来,问娄怀玉还记不记得。
“我记得的,”娄怀玉说,并告诉他,“而且我还记得当时心里在想什么。我在想我的小时候,那时候是我们自己人管,但生活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