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怀玉忍不住嘟哝:“怎么都不开心。”
被时季昌揉了头,捏了脸。
时季昌说:“先管你自己把。”
“字都认不全呢。”他又说。
娄怀玉冲他哼声,重新展开了那张纸。
很不幸,纸上的字他只认识几个,并且连连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梁思博想探头看,被时季昌眼疾手快地挡了回去。
娄怀玉皱眉看了一会儿,放弃了:“什么意思呀?”
时季昌把纸条折起来,往他手心里塞,只说:“不告诉你,等你哪天自己能看得懂。”
娄怀玉哼了一声:“会很快的。”
时季昌说好,他又道:“那你晚上都要教我。”
时季昌还是说好。
但时光比娄怀玉想象中要忙碌,进程没有那样快。
战事此后仍连绵了许多年,娄怀玉也没能一直只呆在宣教部里。
他也渐渐学会了开枪,抗地动比他要重的尸体,忍者眼泪替战友包扎,耳朵也终于不会一听到枪声就反射性地耳鸣。
时季昌没能履行每晚补课教授认字的承诺。
娄怀玉也没能继续花很多时间去学。
因此好几年以后,娄怀玉才认全,纸上写的是:乱世之秋,幸得怀玉,彼此当年少,未负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