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床榻,座椅……娄怀玉屋里的陈设本来就少,也好像没有哪里装得下时季昌这么大个人。
“时季昌。”隔了一会儿,他轻声喊。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然而每天都形影不离,同床共枕,娄怀玉还没叫过几次他的名字。
“时季昌。”娄怀玉又喊,“你可以出来了。”
他嗓子疼,也不敢喊地大声,喊到第三声,已经有预感一般地带了点沙哑和哽咽。
娄怀玉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衣柜也被翻乱了,里面的东西掉了满地,纸笔和书本已经都没有了。
娄怀玉扶着衣柜静静看了一会,又慢慢转身,带着最后的希望蹲到了饭桌旁。
饭桌旁的地板有一块缺少了很不明显的一角,是娄怀玉救时季昌的时候,慌乱之中不小心扣掉的。
他沿着缺口将整块木板小心的抬了起来。
屋内的光沿着缝隙照进地下,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娄怀玉忽然很小声的“呜”了一声,板子落回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娄怀玉也跌坐到地上,感觉到眼角泛起控制不住的酸涩。
大概生病的人总是更加脆弱,娄怀玉还是忍不住要小声喊:“时季昌。”
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的吗?娄怀玉想,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呢?
他想起来了昨天那场对话,同时觉得后悔与不解,悲伤和绝望。是,是娄怀玉自不量力,痴心妄想,是他惹人生气,招人厌烦,叫时季昌感觉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