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明确察觉到不对劲,是二叔和二婶偷东西那夜。
她好勇敢, 孤身一人就敢开门出去,对此他是诧异和担心, 真正引起他警觉的, 是她在他手心写的那个字。
他不曾教过她‘二’如何写。
哪怕这个字,很简单,可娇娇从未识过字, 也从未写出过那样带着棱角的‘横’。
那两笔, 看似简单随意, 却透着多年的功底。
打哪儿以后,他便留了心。
虽然潜意识里, 他还是觉得不可能, 因为这太过匪夷所思。
可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由不得他不起疑。
最明显的便是冰糖雪球。
她能做出这样精巧新奇的吃食,他是觉得挺正常的。
奇怪就奇怪在起名字上。
当时他只是稍稍有点疑惑, 但事后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那天,她嘴上说的是请他帮忙取个雅俗共赏的名儿,但事实上,关于取名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说,在提议,以及最后的拍板。
关于询问他的意见,也都是她有选择地在引导他。
冰糖雪球,这四个字,从始至终,都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只是在她象征性询问时,点头,说好,说可以。
外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恍惚中觉得,取名字这个事,是他们两人商议出的,但事实上,不是。
当初只是起疑,现在看来,她分明早就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叫什么,为了不让人——他——起疑,故意提议让他帮忙取个名字,好以此掩饰过去。
她很聪明。
对此,书亦茗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