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吧?”唐鸥问他,顺手往他脸上弹了一串水。
沈光明躲闪不及以至差点吃下去,大怒:“你刚洗了脚!”
“你自己的脚,怕什么。”唐鸥起身踢他屁股,“走了走了,你素来拖拉。”
两人整理行装,很快上路。翻过这座山岭后道路突然变陡。沈光明骑在马上,马站在林间,可他把眼睛都看疼了,也还是没看出来哪儿有楼。
“田混蛋的楼呢?被雷劈了?”他幸灾乐祸地问唐鸥,随即想起沈晴也在那里,脸色一变,“不不不,我呸!说的什么话……”
唐鸥骑马走在他前面,带他拐过几个道,只见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极宽极深的峡谷。
峡谷里头,密密地矗立着无数楼宇。
“这就是杰子楼。”唐鸥指着峡谷中的建筑对沈光明说,“杰子楼不是指一栋楼,而是你在这个峡谷里能看到的所有建筑。但是它们确确实实就是一栋楼,相互联系,不可分割。”
沈光明呆了半晌,唐鸥牵着他缰绳,带着他慢慢往下走。
越是走近,越觉得峡谷深不可测,也越觉得眼前仿似一个巨大城镇。这城镇俨然一个整体,没有街巷、没有分割,楼群密密麻麻,随意抬头便能见到廊上窗边有人好奇地探头出来,看着这两位陌生访客。
人声风声混杂,群鸟惊飞,而谷底青烟缭绕,钟鸣从四角隐隐传来。
道路并不直通谷底,沈光明与唐鸥都下了马,只见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石头平台,走入平台便看到平台一侧的粗粝山壁上是遒劲有力的狂草:杰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