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白的身体无一处不被沙株的大脚波及到,脸孔也被她打到变了形,口鼻皆冒出汩汩的鲜血来。
即便如此,那沙株亦没有放过他的意愿,她是下死手要让沙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沙蓝起初是兴高采烈地看着沙株打,到后来见沙白已然被打到昏死过去之后,他有些惊慌了,毕竟这里不是晨雾国,他担心沙白被打死后,他和大皇女都会受到牵连的。
沙蓝想偷偷溜掉的,然,就在他的脚后跟刚想扭转一个方向之际,却听沙株打人打到急喘着粗气道:“沙蓝,给我倒碗凉水泼醒他!”说着自己便坐在沙白之前所坐的位子上。
待她瞥见水纯然以前为沙白画的连环画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暴戾,“唰”地一下将那些画纸抓在手中说道:“一个哑巴也能画画吗?笑话!我让你画!我让你画!!”沙株“嗤啦”“嗤啦”几下便将那些画纸撕成碎片,然后任由那些碎片飘落受伤的沙白一头一脸……
昏死过去的沙白因为沙蓝的一碗凉水而再度清醒过来,当他自模糊的视线中瞥见那些碎掉的画纸时,他的倔眸中透出从来没有过的愤恨与绝望,他张开嘴巴,想要嘶吼一声,却因长年不曾发声而沉滞了声带,导致他的那一声嘶吼听在旁人的耳中仅仅是一声干哑的“啊”音。
“怎么了?撕了你的画,你不高兴了是吗?哼,下贱!”沙株鄙夷地望着蜷缩在地上,以着血迹斑斑的双手捧起那些碎纸片的沙白。
沙白的泪水倏然间迷蒙了双眼,他猛地扑到大皇女沙株的腿边,张开嘴巴咬上她的小腿肉。
“啊--!”沙株痛得惨嚎一声,继而便拳打脚踢地招呼在沙白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然,不管沙株如何用力踢打沙白,沙白就是死不松口,即便他已因身体的痛而昏死过去,他依然在潜意识里死死地,狠狠地,咬住沙株的小腿肉……
沙蓝被此等场面吓呆了,他想逃跑,但是他的腿却瘫软如泥,所以,就在沙株死命踹打着沙白,而沙蓝则惊吓得瘫坐在地上之际,水纯然和沙玉双双步入房内……
沙玉急呼一声奔到沙株的脚边,阻止她的继续行凶:“大皇姐,他好歹是我们的亲弟弟,你如何下得了死手?”沙玉愤怒地瞪着沙株。
“哼,这贱人居然敢咬本殿下,死了倒显得干净!”沙株显然是打人打红了眼,压根儿就没发现水纯然这个“外人”也在场。
“株王殿下,你公然在‘玄暖别苑’伤害沙白,你叫朕如何相信你意欲睦好的诚心?”水纯然冷冷地说道,双手亦在身侧攥成拳头,直想将眼前那只猪给生吞活剥方能解恨!
“本殿下打的是我晨雾国的人,与贵国圣上何干?”沙株不屑地说道。
“哦?是吗?既然沙白是来联姻的,那么他就是朕的男妃,株王殿下居然殴打朕的男妃,你说朕该如何惩办于你?”水纯然的语气相当平静,但字字听来都像是锋利无比的匕首一般直刺得人胆寒脏破!
“你,你说他是你的男妃?”沙株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这样的哑巴货色你也要?”
沙玉闻言,亦是惊讶地望着水纯然,不过,心内更多的却是欣慰与释然,或许沙白此次遭受的正是那转运之劫难吧!
“没错,从即日起,沙白就是朕的白妃,入住玄星宫!”水纯然转身对着随她前来的侍官富夸说道。
富夸闻言,当即便吩咐下人张罗去了。
沙株当场没了气势,不过,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小腿肉依然被沙白死咬着时,她登时痛嚎了起来。
沙玉轻拍着沙白那红肿青紫的脸孔,让他松口,然,沙白紧闭着双眸就是不松,而沙株则叫得一声高过一声,听来着实像在杀猪。
沙玉无奈,只好求救于水纯然,水纯然蹲下身,俯脸轻声在沙白的耳边说道:“小白,是我,水纯然,快松开口,我们回家!”
沙玉惊讶地发现,就在水纯然说出“回家”二字时,沙白的眼角流下了泪水,继而便松开了沙株的小腿肉。
沙株的小腿一被解放,她就匆忙逃出了那间客房,临走时说道:“沙玉,本殿下先行回晨雾国了,这里你善后!”
沙玉与水纯然对望了一眼,纷纷摇头,意思是:蠢猪就是蠢猪,再怎么通过华服包装也还是蠢猪!
御医清理好沙白的伤口,并开了治疗内伤的药方之后便离开了。水纯然将沙白额前散落下来的发丝抚向一边,阴声说道:“沙玉,赶紧回国去做你的渔翁,记住了,沙白今日所遭的罪,他日定要让那沙株双倍来偿还!”
沙玉闻言,肉虫眉不禁一耸,取笑道:“我说小水啊,你可知你此时的表情有多么阴狠毒辣吗?怕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