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阿金对龙涎香敏感,而你亦对蟒蛇敏感,所以,你们俩见了面就大吐特吐的情形纯属意外。而这一幕当时并未引起朕的怀疑,直到那次无意间听到侍从小月说,阙凌烟很喜欢小动物,并不怕蛇,以前还曾养过蛇,所以朕便开始怀疑了。”
那男人下意识地向一边并不比他情况好的蟒蛇瞧去,胸口又是一阵恶心感的上涌。
“然,除了那次烧烤派对外,每次和朕相处的都是真正的阙凌烟,所以朕的怀疑无从进行下去。后来,阙凌烟对待朕的态度很是矛盾,一方面想与朕相处,另一方面又极力排斥着朕。这点让朕很是烦恼,虽然朕也怀疑过他的难言之隐跟盗取情报的奸细有关,但朕却在极力说服自己这种怀疑是不成立的。”
“直到今日朕才不得不相信,原来阙凌烟是真的与那奸细有瓜葛的。因为星垂跟朕禀报说有一名可疑之人企图潜入御书房,当场被蟒蛇阿金吓到吐出来,而他在暗处一路追踪之下,却在玄中宫不见了那人的身影。”水纯然微扬臻首,唇边泛过一抹无奈的笑影。
“你知道吗?直到你从房内走出来,直到你用着与平日很不相同的声调跟朕说话,直到朕从你的身上闻到了完全不属于阙凌烟的气息时,朕还在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你,就是阙凌烟。所以朕用同阙凌烟说话的口气与你对话,所以朕一遍又一遍地劝你主动跟朕坦白。朕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朕无法对着阙凌烟的面孔而说出伤害他的话或是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水纯然抽出一条丝帕呈现在众人眼前,继而道----
“知道为什么朕最后又是那么肯定地说你不是阙凌烟吗?就是因为这条丝帕!这条丝帕是朕在园中捡到的,虽然事后无人认领,但是朕却清楚地了解到这丝帕是阙凌烟的。真正的阙凌烟每每见到朕拿出这条丝帕时,均会露出温柔的神情,朕注意过很多次了。而当朕拿着这条丝帕在你眼前晃了不晓得有多少次后,你竟是连一丝反应都没有!”水纯然收起丝帕,转而正色道----
“如果朕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天威教的教主叶飞天吧!”
“哈哈哈……哼!你很聪明,在下正是叶飞天!”男人狂笑了几声,将手摸向自己的脸颊,却在下一秒被水纯然给喝住了动作。
“别,别撕,朕想多看一眼‘阙凌烟’!”水纯然大声说道。
而她此言一出,众人的反应那叫一个丰富多彩啊!
首先便是当事人,也就是那个假扮阙凌烟的叶飞天,只见他愤而激起满腔的怒火,真真比刚刚打斗时的情绪还要高涨,水纯然几乎都可以听得到他那磨牙霍霍的声音了。
风飘蓝无比酷寒地瞪了水纯然一眼,薄唇紧抿,那意思不言而明:女人,你不要得寸进尺!
千帆则斜睨了水纯然一眼,飘逸出尘的身姿在飞舞的雪花中犹显仙气逼人,表面上他平静泰然,而实则满腹疑窦:怎么,难道那个阙凌烟长得很好看吗?
星垂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酷酷的,严谨异常,估计内心里也是有点小郁闷的吧!
“女人,你还真是能撩拨人的愤怒呢!”叶飞天讽刺道。
“哪里,朕只是有感而发!朕有两个问题想问你,其一就是叶教主你不是玄紫国的子民之一吗?你不爱国也就算了,做什么要做叛国之事呢?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阙凌烟本人在哪里?”水纯然严肃地说道,因为她刚刚已经从侍卫那里得知,房内并无真正的阙凌烟。
“哼,终于想到要问本人的身份了吗?哈哈哈……”叶飞天再度仰天狂笑,而后又说道,“那好,本王告诉你,本王是黑月国的隐王。阙凌烟此刻正位于黑月国,想救他就到黑月国来吧,伟大英明的女皇圣上!哈哈哈……”
正如一般江湖人士那般,在叶飞天狂放地说完之后,随手便扔出数枚烟雾球,众人一时间来不及反应,于是,当烟雾散尽后,叶飞天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水纯然不明白为什么叶飞天在利用完阙凌烟后还要把他绑架到黑月国,而她尤其不明白的是为何阙凌烟会心甘情愿地被叶飞天利用?他明明就是有很多机会向她说明问题的。
难道说他中毒了,叶飞天用生命来威胁他?还是说叶飞天抓住了他的其他软肋,让他不得不屈服于他?……或许这个问题只有在见到阙凌烟本人后才能得知答案吧!
水纯然一边转着毛笔,一边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而就在这时,风飘蓝将一只包袱丢在水纯然的面前,待水纯然抬眼看向他时,他则跩跩地偏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