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止,其他的侍卫都是平民出身,沈止并未自报家门,今夜同他一起守夜的同僚态度便很自然,拍拍他的肩膀:“殿下脾气一直不错,只是‘那个日子’就要到了,最近殿下频发噩梦,你我得多辛苦辛苦。”
沈止打了个呵欠:“好说好说。”
辛苦倒是没什么。
只是姜珩似乎对他有意见。
这才上任第一天,好好的一等侍卫成了一等杂役,沈止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因为“站姿不端”被赶去扫茅厕。
沈止认真回忆自己做过的坏事,无外乎在小弟练武时偷偷扔颗石子绊倒他、扯扯自家小妹的辫子,他爹就是气他“为老不尊”,也不该想出这种法子来罚他才是。
罢了。
沈止眯了眯眼,
早点想办法从这儿脱身就是了。
在公主府任职几日,沈止荣获升迁,不再扫茅厕,转而打扫后院。
当今圣上虽然勤勉耕种,枝叶却不怎么散得开,皇子公主加起来也不过五位,早些年还死了一位皇子,正是含宁公主的亲哥哥三皇子。
沈止一向不喜理会外物,并不太清楚其中秘辛,只知道圣上对唯一的女儿含宁公主心疼又愧疚,这几年都颇为宠溺这位,几乎要什么给什么。
所以公主府很大,后院也很大。
恰逢夏季炎热,滚烫的阳光照射下来灼得裸露的肌肤发痛,沈某人一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认真扫了两日,第三天懒性就上来了,不由自主地移到大树下躲太阳偷闲。
舒舒服服地靠在后院最大的树下,沈止思及往日的清闲,突然很后悔没有去参加科考,外任当个小官了也不用这么折腾。
懒性一上来,加上彻夜未眠,沈止靠着树吹着微风,头一点一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