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教我仁义,教我悬壶济世,教我要无愧无心,忠于自己,我心里告诉我,你杀父杀母是错误的,可我却无能无力。”她痛苦地说着,“我早就知道了你的事情,却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想用孩子让你回头,却不曾想你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那你带着孩子好好活着可以吗。”盛宣炀脸上的柔情几乎遮盖不住。
杨依柳睁着清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我跟你讲过一个重生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说你人生没有遗憾,所以不需要重生。”
“嗯,但我后悔了,我发现其实有的。”她伸手摸着盛宣炀冰冷的脸颊,眼底露出迷茫之色。
“殿下答应过我,你若是自尽,便说你是疾病而去,我不想你背负身后骂名,那太疼了,但我也知道你不愿低头。”她踮起脚尖,抱紧舒王,闭上眼,依偎在他脖颈间,“你听我一次好不好。”
“好。”
“这个药吃了不难受,睡一觉就过去了。”
盛宣炀一点也没有反抗地吞下药,很快就嘴角露出血来。
“你骗人。”他笑。
“我不骗你,我以后一定会先找到你的。”杨依柳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迹,直到怀中之人咽了气,这才阖上他的眼,这才松了一口气,让嘴角露出隐藏已久的血丝,又说道,“你在前面等等我。”
人群瞬间慌乱起来,盛宣知让人把相拥的两人抬了下去,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苏锦瑟身上。
远处的台阶上,翠华被人桎梏着留在原地,她抬起头来看向苏锦瑟,冷漠的脸上突然露出笑来:“七娘子,我叫萧塔德燕。父亲是萧塔大将军的幼子,当年狙击景王后被迫留在百井寨,后来娶了我娘,一个汉人,生了我和三个弟弟。”
她在笑,可脸上的神情极为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