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邹明恩,你有没有毛病,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见我一面,来看看我这个故人之女过得好不好。”

是了,邹明恩何许人,这等心性手腕的人,及冠之年就敢杀主背誓,上阵杀敌,能年纪轻轻就走到河东节度使位置的人,正想要一个东宫太子妃的玉佩,何等简单,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甚至骗过太子。

“你若真是这等怀念我娘,为什么不救她,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你放不下的欲望。”

“她不是死于妇人之手,而是被卷入无辜的政治斗争。”

“她因为你的沉默,所有的记忆只能停在二十二岁。”

“你若真的喜欢她,就不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事情发生,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我感动而已。”

苏锦瑟气得脸颊通红,厌恶地看着面前之人。面对她的时候,邹明恩总是说着似而非似的话,做出怀念的神情,可到底还是见死不救,这般惺惺作态给谁看。

“不是二十二岁,是二十一岁,差十五天便是她的二十一岁的生辰了。”邹明恩摇了摇头,怀念地说着。

苏锦瑟见状,嗤笑:“记这么清楚……”

“二十一。”她脸上的笑突然沉默下来,脸色大变。

云姨娘在知春楼待了八年,十五岁挂牌,十六岁生下她,六年后,怀着弟弟死于大出血,按理应该是死于二十二岁。

若是所有事情不变,把时间往前推一年,那便是知春阁在她还未及笄的时候就让她挂牌出来。

她的手微微颤抖,所有的事情都瞬间塞满了她的脑袋。

及笄挂牌是红楼惯例,知春阁没必要特意为了一个人破例,那便是有人逼着她这么做,邹明恩说苏家使诈,而苏家在太原压迫一个红楼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