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温深吸一口气,掏出怀中的折子,扔到他怀中:“官家准了。”
范知春看也不看,直接扔到案桌上,并不意外。
“你,你那日是不是……”故意的。冉温难得踯躅地问着。
其实十天前的议事折子里是没有舒王殿下的时候的,舒王的情况,年轻点的人不知道,他们这种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精还能看不清吗。
官家不喜欢舒王,这已经不是隔成纱的事情了,阁老们也都是人精,哪会自己触霉头,可范知春提出来就不一样了。
这样历经三朝而不倒的人,若不出意外,太子继位,这位帝师名望将更加如日中天。他的所作所为可不仅仅是可怜这个没人爱的舒王殿下。
“殿下太盛了,他是我学生。”范知春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却让冉温脸色一变。
“你活腻了吗,天家事天家了。”冉温没想到他倒是直接,咬牙切齿地说着。
朝臣参与夺嫡是大忌,尤其是本没有利害关系,本就足够明哲保身的人,随意站队只会殃及后辈,祸及家族。
“是……他,先僭越的。”范知春掀了掀眼皮,如针毡般锐利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落在冉温身上,只把人看得坐立不安。
冉温楞在原处。
他?官家?
官家僭越的嘛?显而易见,他是。
一年前让崇王去接太子,还让他带了圣旨,要给太子一个下马威,之后为了户部的位置接二连三逼迫太子退步,再是给崇王选妃,汴京流言蜚语,最后到了那日政事堂的冲突,官家视而不见……一桩桩一件件,背后都是官家的手笔,他在给他宠爱的儿子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