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从未置身朝堂之外, 苏家众人亦不能独善其身。”盛宣知言语咄咄逼人,可神情态度依旧是平静的模样, 一双琥珀色眼珠带出强势冷漠之感。

“孤素闻元大夫清高, 行为孤僻,做事最为讲究。”盛宣知话锋一转,笑说着。

“那又如何?”元千清清冷回着, 他做事有条不紊, 药箱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放着, 不能忍受一点凌乱。

“第一, 你如今被邕王请回府中,邕王早已放话不准你接外客,可你现在出现在苏府。第二, 石御医早上才来,你下午就来了,可见你心情极为急切。第三, 你跑得很急,鞋边都是淤泥,说明你是自己匆匆而来的。”盛宣知慢条斯理地说着,锐利的双眸, 露出深思之色。

屋内众人沉默,苏伯然抱着苏季元坐在自己膝盖上,苏季元低着头,玩着苏伯然的手指,一根有一根地分开,又一根接一根地捏在手心,懵懂无知。

年幼单纯的孩子不知道从他身上掀开黑暗的一角已经露出狰狞的姨母,只是顺着心意地无聊地坐着。

斐善和也不由坐直身子,严肃地看着堂中的大夫。石御医被斐善和威逼利诱去请元千清,元大夫不仅没有抗拒之色,甚至下午便冲冲跑来,现在想来确实很奇怪。

元千清盖上药箱,手指按在箱子上,沉默片刻,眉心露出不耐之色,可没有立刻爆发出来,只是深吸一口气冷静说道:“我听闻跟石御医描述的症状与我追查多年的病症相似,这才同邕王告假出来的。”

“邕王怎么会同意?”斐善和抱胸冷笑。

邕王什么狗脾气,斐善和打过几次交代还算了解,典型的欺软怕硬,元千清算不上硬茬,现在自己儿子生病了自然是把人牢牢拽在手中,之前早早放话出去不准其他人来找元大夫,现在怎么会同意让他出来诊断。

元千清眉心蹙起,点点头:“我自己翻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