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要不就不要去户部,要不就从底层做起。太子说得有理有据,压着不发这份奏折,朝堂上大部分大臣也是沉默之姿,这事就只能胶在这里。

崇王每日来这里显然也是得了点拨的,要给别人看一下自己的落魄,借机给太子泼脏水,暗指他欺压弟弟,以权谋私。

点播他的人不言而喻,杨贵妃能霸占官家如此之久,除了自身魅力外,还多亏了荣国公荣长玄的扶持。

“今日掌管户部的张阁老可在。”殿下起身,修身长立,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眉心敛起,云淡风轻地问着。

欧阳泛流摇头:“张阁老半月前就上了病假。”

张阁老可是目前六个阁老中最年轻的一个,知天命之年就入了政事堂,身子骨极为健朗,这个时候上病假折子十有八九就是为了避开这个祸事。

“户部舍人呢?总不能一起病假吧。”太子眯着眼笑问着。

政事堂下设舍人院,设孔目、吏、户、兵、礼和刑等六房,专门负责撰拟诏旨,每房都有两到四个舍人,户部阁老正值壮年,所有只有两人名额。

欧阳泛流摸摸鼻子,憋着笑无奈说道:“户部如今就叶舍人一个了,汪舍人告了长假,为母亲守病去了,叶舍人五日前自楼梯上众目睽睽之下摔断了腿,每日上值都是被黄门背过来的。”

“倒真是不巧。”盛宣知的视线落在一只无意落在此处的麻雀上,琥珀色瞳孔不经意间和麻雀对视一眼,那麻雀活似被火撩了尾羽,抬起的腿也不见落下,展翅就飞走了。

“找个软轿把叶舍人抬出去。”盛宣知毫无同情心,冷漠地吩咐下去,“再请两个御医给张阁老和汪舍人送去看病,久病不愈,孤心中焦虑。”

欧阳泛流为户部三人掬了把同情泪,点头退下传旨,至于看到叶舍人一脸心如死灰地被人抬了出去也只好假装视而不见,匆匆去太医院找御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