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善和这次倒是不说话,大咧咧地挥了挥手:“就是口头之争,杨沉没用,没事,你看杨家人也不敢拿我这么样。”

盛宣知半阖着眼沉默着不说话。

“言信,你说。”在他回京之前,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苏伯然又不是糊涂之人,必定是知道什么事情的。

苏伯然露出为难之色,看了一眼斐善和又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微微叹气,谨慎说道:“杨侍卫言语间提到先皇后,如端气不过这才下了狠手。”

话音刚落,盛宣知脸色一沉,剑眉斜飞,杀意在脸上一闪而过,屋内的气氛陡然低压了下去。

杨家人如今顺风顺水,喧嚣一时,风头无二,可谁都知道他们头上还压着一个人,那便是先皇后。

哪怕皇后在世时不受宠,可她是先皇亲自下旨册封的太子妃,也平安诞下太子,更令他们气愤的是,太子文武全才,自小被寄予厚望,而大梁最重长幼嫡庶,只要太子一日压在他们头上,杨家只能成为一个宠妃的外家。

所以皇后就算死了,也依旧是杨家头上挥之不去的阴影。

“干得漂亮。”苏锦瑟伸手握住盛宣知垂落在一侧的手,对着斐善和夸道。

斐善和回神,立马得意说道:“可不是,要不是言信拦着我,我让他把命交代在这里。”

“这个结果是最好的,出了人命,那些最重伦理孝道的人可不会这么拼命压下这件事情,也不会搅黄了崇王殿下入住户部的事。”苏伯然极为冷静地分析着。

这种要死不活,不能宣之于口的伤才是最能借题发挥的,毕竟是杨家人先挑衅,就算官家要维护,可自己这边只要放出一点似而非似的消息,闻风而动的士大夫却是一个都不会消停的。

杨家不能把自己做的事情,受的伤广而告之,但斐善和却可以,借着血淋淋的伤把这个事情闹大,逼得所有人都站在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