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还不走。”马车内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不耐烦地响起, 里面的人伸手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地说着,“墨迹什么, 我爹可是县令好友, 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让他们砍你们的头。”
掀开帘子的娘子刁蛮任性地撂下狠话,又狠狠瞪了一眼围聚过来的人, 随即怒气冲冲地甩了帘子, 坐回马车内, 踢了一脚车壁, 马车晃了晃,动静很大,催促意味浓重。
管家弯腰哈气地对着马车小声安慰着, 转头对着守门将士又谦卑说着:“我家大郎就娘子一个独女,性格骄了些,这个军爷不要计较。”
北城门的将士捏了捏手中的银袋子, 满意地笑了笑,这户人家出手豪爽,那姑娘掀帘的动作很大,也让他看清马车内并没有其他人, 后面的镖局旗帜是县中有名的大镖局。这样对照下来,心中更加不觉有异,便挥了挥手。
“大雪还未彻底停歇,雪狼还没出来呢,你家娘子可真是着急。”将士收了银子态度自然很好,笑说着。
“年关将至,我家娘子一片孝心想为大郎做一条狼毛大氅。”管家上马车前得意地吆喝着。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城门,远处茶寮里,一桌坐满四个人,其中一人抬起头来嗤笑:“人虽丑了点,孝心还不错,这伙镖师下盘沉稳,眼中有光,功夫不错,应该花了不少价钱。”
“做好自己的事。”为首一人,压低草帽厉声呵斥道。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四个城门都派人守着,老大未免也太小题大用,听说那位长得尤为漂亮……”这人还未说完便讪讪住了嘴,戴草帽的领头人眼神一冽,顿时噤声,讪讪不语。
入夜后,一处四进四出的民宅内,六位壮汉围坐在一起,今日北城门坐了一天的人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