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车棚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盛宣知听到苏锦瑟威胁着老太太的最后一句话, 手指轻轻捏紧图纸。

“她……”太子殿下突然捂着脑袋大笑了起来。

这是他苏醒以来心情最为畅快的一次, 一直郁结在心头的乌云瞬间被吹散。

他想,如果不认识了,那便以重新的面貌再认识一遍。

如此想来,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送行的将领远远听着殿下的笑声,皆是迷惑不解,又见太子近军与黄门皆是沉默之色, 只好按捺着疑惑之色,目送太子车辇远去。

“可是今日演练有何错处,不然太子为何大笑不止。”边防军一名副将谨慎问着邹明恩。

“某早早就说过不可拿出重器,想必太子以为我们是故意的, 气极反笑了吧。”有个脸上有疤的人阴阳怪气地说着。

邹明恩的视线落在队伍最后一匹马上,那是匆匆而来的黄门换下的汗血宝马,一日可行三千里。

“胡说什么,不给点厉害的看看,只怕要生事。”明显是邹明恩心腹的人出声怒斥道,“再说了,太原乃是边境,战况险恶,不给殿下看太原如今凶险之端,若是殿下好大喜功,伤的可是我太原将士的性命。”

“那姜副将认为,这般吓唬就能把吓唬回去。”那个刀疤将领冷笑。

“别吵,这几日辽军有动静,各自做好防卫,若是哪边出了差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邹明恩收回视线严厉吩咐着,最后落在那个脸上有疤的将领身上,“吴参军,今日演练上的疏漏自去领罚,一味口角之争只会失了军/人气魄,若是有其他想法,不如先坐到我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