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善和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自来熟地捡了张椅子,神情倒是颇为认真:“我听说你在找一个花纹?”

欧阳泛流一直翻开册子的手倏地停下,抬起头来, 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不请自来的人。

“你最好不要耍我。”他咬牙切齿地警告着。

斐善和拿起一旁的笔直接在一张白纸上画着,冷静说道:“下面的花纹是不是这个?”他画工出色,虽然寥寥几笔但已有轮廓,只是和欧阳泛流之前散出去的合不上,但两者又隐隐有着诡异地相似,让人不得不犹豫。

“你在哪看到的。”欧阳泛流呼吸加重,死死盯着白纸上的花。

“苏家七娘子苏锦瑟。”他放下笔,揉着鼻子,“十三岁,与六娘子生辰前后脚,六娘子生辰你应该查得到,十一月二十七号,性格孤僻一直不被老太太喜欢,藏在深闺中,这花纹是她手中的一块玉佩。”

“玉佩?你可有曾仔细看过玉佩?”欧阳泛流心中一惊。

“看过,没什么特别的,有点像白羊脂,可中间有一块好似流沙玉,水波流动,不知什么料子,只是这花纹其实细看有点像阴阳八卦,她的是阴卦,你给的应该是阳卦。”

斐善和一反平日里的温和,前倾着身子颇有压迫感地质问着:“和太子有关对吗?”

“与你无关。”欧阳泛流翻脸不认人,立刻冷下脸来,对着一旁的黄门吩咐道,“把这个苏锦瑟带来。”

斐善和冷笑一声:“来不及了,苏家女眷和小郎君一起去了天兰寺,寺庙上还有邹明恩的幼女邹雁归,你说邹明恩那块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端端与长乐侯这种长袖善舞的文人纠结做什么?”

“你为何不早说!”欧阳泛流倏地一下站起,怒声呵斥着。

“我如何说,我等到花纹消息的时候苏家的人早已去了天兰寺,太子为何遇刺,难道真的是几个内侍能出卖的?外有强敌内有宵小,邹明恩前脚就去了苏府,后脚苏家七娘子就被带了出去,据我所知,此前这种礼佛,老太太从不带这个庶女出门,也许花纹的事情也许有人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