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叫这些人熏陶许久,一腔豪情油然而生,也不问是何物,接过来往怀里一揣,高高兴兴被人领去了政事堂。

参知政事坐镇京中,排布朝政,人人各司其职,宫中朝野埋头做事,竟都不曾被这般翻天的大事激起半分波澜。

御史台狱,襄王被铁链重重锁着,目光慢慢抬起,落在走到眼前的人影上。

他已被御史台与开封尹轮流提审过,尽数审出了昔日的每一桩罪证。此时的襄王早已不再有见萧朔时那般冷静,发鬓凌乱不堪,形容枯槁,身上尽是挣出的狼狈伤痕。

循着人声,襄王死灰色的眼睛动了动,看清来人,瞬间透出阴森冷意:“破军……”

“商恪。”

大理寺卿站定,拱手作礼:“见过襄王。”

襄王喉间溢出声冷笑,慢慢垂下眼皮,哑声道:“皇帝怎么了?”

“疯了。”商恪道,“日日嘶吼,要见琰王与云将军。”

襄王眼底渗出冷毒:“萧朔去见了么?”

商恪:“不曾。”

襄王微愕,倏然抬头。

“不是人人占上风时,都喜欢去看落败者。”

商恪道:“是你给宫中送了御米,又送了降真香?”

襄王见惯了这一个黄道使垂首恭顺听令的架势,此时被他这般质问,眼尾几乎暴怒地跳了跳,强自压下去,哑声道:“那又如何?”

“我给他最后的机会了,是他软弱,不堪大用……竟说疯就疯了。”

襄王死死坠着铁链,嘶声道:“倘若他能撑到夺玉玺那日,逼萧朔云琅去见他,那二人就会中降真香与罂粟毒。”

“外用降真香,内佐罂粟毒,能乱人心志,将人变为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