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只为自辩,尽力找着说法,却不曾见堂上几名黄道使交换视线,脸色竟都微微变了。
这些天都忙着筹谋战局,今日扭转得太措手不及,功亏一篑,又要马不停蹄善后安抚好被封在城中的铁浮屠。
……
满腔懊恼与气急败坏的怒火下,他们竟都不约而同忽略了件事。
襄阳府来的私兵,本该赴飞狐口待命,合围敲开关隘,成尖刀一路直插京城腹心。
可数日前,私兵入了崤山以后,竟一条消息也再没送来过。
“会不会……他们早就去了,事先在崤山设了埋伏?”
探子颤巍巍道:“我们的人不熟地理,难保不会中了圈套。那两人素来古怪,只怕——”
“荒唐!”连斟寒声道,“此事机密,他如何知道的?掐指一算?你真当那云琅是神仙?!”
探子一句“怕真沾了些神鬼莫测之力”噎在喉咙里,欲哭无泪,重重磕头。
“大抵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连斟不再同他废话,转向襄王,躬身道:“属下派人去查,定然弄清是怎么回事……”
襄王忽然开口道:“不必。”
连斟一愣。
“只是耽搁,迟早会来。”
襄王道:“若已被人歼灭,查也无用。”
连斟顿了下,竟半句也回不出,隔了一刻才垂首道:“是。”
襄王眼底冷了冷,泛起沉沉杀机。
……云琅。
当初便该不计代价、痛下杀手,绝了这个要命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