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心里都有一道过不去的坎,纵然有千万条理由、冠冕堂皇至极,做出的事也仍难以翻得过去。

景谏查到了那参将在枢密院中,为走门路对端王灵位不敬,心中不舒服是难免的。

可景谏不知道,那个参将从枢密院出来,便径自去了灵堂,在端王墓前磕了三个头,自己咬了舌头。

云琅靠着萧朔胸肩,低声道:“冯大哥……”

“拦下了,梁太医将人扎晕送回了北疆,仍是归德将军帐下参将。”

萧朔道:“你去见他时,若见他帐下有个说话不很清楚的,别戏弄人家。”

云琅叫萧小王爷踩了尾巴,忍不住横眉立目:“我几时戏弄过人?!你——”

萧朔抬眸,从容望进少将军眼底。

云琅:“……”

云琅:“除了你——”

萧朔抬手,摸了摸云少将军的发顶。

他力道放得太缓,这样的动作做来又太过熟练,一时几乎叫人分不清这一摸是“不难过了”还是“看看你都胡说了些什么。”

云琅叫他摸得脸上通红,咳了一声,不着痕迹改了:“除了你、梁太医、老主簿、太傅、景王、洪公公、朔方军的几个将军、端王叔的几个幕僚,我几时戏弄过人……”

萧朔揽着云琅,视线在云琅身上栖了片刻,笑了笑。

云琅恼羞成怒:“笑什么?!”

萧朔抬手,又好好摸了摸云少将军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脑袋,顺着云琅脖颈向下,碾过劲韧的肩脊腰背。

少将军颇消受这样胡噜后背的手法,没忍住眯了下眼睛,回过神,又灼灼瞪他。

“听你说过往,想起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