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忽然放声笑起来,他显然已太久不曾这样大笑过,笑意渗进眼角的细纹,连眼底也透出久违的亮光。
白源向前一步,伸出手,用力抱住他。
景谏愣住,抬起头。
他仍易着容,此时与原本长相没有半分相似,却已彻底忘了干净,只定定看着同样面目全非的袍泽故人。
“你瞒得比我好。”
白源阖了阖眼,低声道:“方才在门前,我当真不曾认出你,同你搭话,是设法试探你那块龙营铁令的来处……”
“式微,式微。”
白源轻声:“故人如梦归。”
景谏怔怔立了半晌,苦笑了下,不再开口,用力抱回去。
“景兄弟。”
白源抱紧他:“你还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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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谏没能将身份瞒到最后,死死抱着轻车都尉,仪态全无地痛哭了一场,才堪堪将抛在脑后的赌约重新想起来。
云少将军赏罚分明,笑吟吟送景参军黑着脸出门,绕云州城转圈去了。
云琅叫胡先生扯去静室,凝神诊了半天的脉,又从头至尾将用药调理细细问过一遍。回房时,客栈已重新将兔子好好送回来,又一并补了满桌热腾腾的饭菜。
“好香。”
云琅推门进来,看见仍在窗边打棋谱的萧小王爷,不由笑道:“这也等我?你先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