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道:“他如今大抵是想……以应城为根基,将朔方军送出去当人情,换来助力,再与襄阳私兵合在一处,自北边南下直夺腹心。”

云琅琢磨半天,没忍住笑了:“你我难得溜出来办点私事,竟将这个撞破了,也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

“应城下是飞狐口。”

萧朔伸手揽住云琅腰背,扶他坐稳:“若叫他会兵一处,引外敌长驱直下,京城无险可守——”

“这倒不怕。”云琅摆摆手,“撞得这么巧,还想会兵一处……做他的春秋大梦。”

萧朔心念微动,扣住云琅手腕,低声道:“我去。”

云琅已去包袱里摸索,翻出梁太医特意塞的膏药,闻言一怔,迎上萧朔视线。

“我既是你的先锋官,总该替你打一场仗。”

萧朔按住云琅的手,起身道:“你召集亲兵的焰火,可带出来了?”

“承雷令……虽说带出来了。”

云琅怔了一刻,察觉到手背上覆着萧朔掌心温温热意,慢慢道:“用法却不同。我若不教你,你也不知怎么是召集,怎么是遣散,怎么是包抄剿灭不留活口……”

萧朔问:“如何用?”

云琅看了萧朔良久,将手轻轻攥了,握住包袱里那一把白磷火承雷令。

他自然知道,萧朔这些年定然极有进益,不会再如少时将端王叔气得火冒三丈那般,连只兔子也逮不到。

也知道……萧朔的性情,不会有半分恣意任性。若事无把握,绝不会轻举妄动。

他带萧小王爷出来,抢来这先锋官的令牌,就该知道,萧朔不会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只身一人拼杀。

“我若仍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