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叫他拢着右手,肩背微微一绷,低头喝了口茶。

“太傅教我,若要不同你吵架,便不可口是心非,要将心里想的如实与你说。”

萧朔等他抬头,望进云琅眼底,轻声道:“如实与你说,我此时胸中狂喜,半分不亚于将你从刑场抢回府中那天。”

“喜什么。”

云琅扯扯嘴角:“高兴我明知道你的盘算,竟还手下留情,给那射雕手留了两成的余力,眼看你涉险?”

今日这射雕手的身手,比上一个死在乱军中的只强不弱,隐匿手段更十足高绝。

云琅一路追至宫中,与连胜等人碰了个面,片刻不停地追上去,也只来得及在瞬息间发出一箭。

两人身手只差出一线,云琅腕间带伤,这一箭无论如何,都要不了那个射雕手的命。

射中要害,射雕手自会知难而退。有襄王的黄道使掩护,一旦退走隐匿,便再难觅踪迹。

或是……刻意不射中要害。

射雕手伤得不重,不会立即退去。只要再张弓搭箭,沿箭势倒溯搜寻,便能将人彻底揪出来,将后患彻底铲除干净。

云琅追着射雕手,右腕攥得筋骨生疼,头一次竟险些在箭上没了准头。

“你来府上那日,趁刺客来袭,携了镣铐将我砸在地上。”

萧朔看着云琅:“那时我衡量力道,猜你是要试我身手,看我能否躲得开这一扑,却并无佐证。”

萧朔道:“后来你屡次出手,又苦心设计,在檐上以盆雪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