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声在城中,离得尚远,此时这一响震得地皮像是都跟着颤了一颤,竟仿佛近在咫尺。

有人心惊胆战,再坐不住,起身道:“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有实在沉不住气的,几步过去,推开窗子。

窗外夜沉如水,仍静得仿佛一片风平浪静,夜风流动,却飘来隐约炙烤的火药气息。

皇上倏而转身,牢牢盯着窗外,神色骤沉。

“承平楼下的暗道。”萧朔道,“臣启禀后,陛下令何人处置的?”

皇上脸色沉得慑人,几步走到窗前。

承平楼下用来行刺的暗道,当初萧朔发觉后便禀给朝中知晓了。又曾几次提起,说宫中只怕不止这一处隐患,尚需细加排查。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不能叫外人插手。按理而言,本该就交由萧朔来做。

偏偏皇后与太师府再三力保,抢下了这个差事,叫皇长子萧泓、皇次子萧汜来办,只说定然处置妥当。

蔡补之对他说这两个皇子才智平庸,皇上听时,还对这个曾与云琅交从甚厚的太傅生过疑虑。

此时看来……竟还是蔡补之说得轻了。

皇上压着几乎冲顶的恼怒,用力阖了眼,寒声道:“不堪造就……”

“陛下。”参知政事道,“如今并非追究的时候,情势紧要——”

“朕知道。”

皇上死死压着怒意,看向萧朔:“此事朕……会给你个说法。”

“臣不要说法。”萧朔起身,“臣去守门。”

皇上眼底倏而一缩:“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