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设法试探我。”萧朔握着他的手,覆上云琅掌心冷汗,“你担心我,便大大方方说出来。”

云琅一顿,肩背僵了下,没说出话。

萧朔道:“我知你这些天,不怕我计谋不妥,不怕我周旋不开,唯独怕我屡经世事磋磨,所护之人护不住,所做之事做不成,折了心志。”

“人之常情,其实不必掩饰。”

萧朔焐着云琅的手,察觉着他掌心慢慢转暖:“你当初打仗,父王看着放心,其实也辗转反侧,几次夜里实在睡不着,揍我解闷。只怕你万一初战折戟,一旦打了败仗,会损毁了你的锐气。”

萧朔抚上云琅后颈:“你担心我,自可明说。”

“同你说什么?是我自己担心,又不是你叫人担心。”

云琅闷着头:“我自己胡思乱想,觉得担心,是我自己的事。”

萧朔听着他绕来绕去,不禁哑然,轻声道:“你担心我,还不干我的事?”

云琅咬牙:“不干。”

萧朔怔了怔,抬眸看他。

“我这叫关心则乱。”云琅难得较真,“我觉得担心,和萧小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心志如何、性情什么样,都没关系。”

云琅说得极慢,耳廓滚热,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至于……萧朔这个人。不摧不折,外有峰峦岿然,内有静水流深。”

云琅:“我要同他求百年,不是因为过往之事、故人情分,不是因为如今形势所迫,相濡以沫。”

“我知他信他。”云琅抬头,不闪不避迎上萧朔视线,“见他风骨,心向往之。”

“求同进,求同退,求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