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的确只是情急之下,随口编的。

萧朔垂了视线,看着仍格外警惕、挤挤挨挨跟自己贴在一块儿的云少将军,抿了下唇角,伸手覆了他的发顶:“编得很好。”

云琅不过是信口开河,有些费解:“哪儿好了?”

“哪里都很好。”萧朔替他理好衣襟,“外祖父来了,你坐正些。”

云琅怔了下,一眼看见门外的魁梧人影,当即收敛心神,跟着正坐在了榻上。

-

虔国公忙活了一通,堪堪恢复神智,想起在墙角听见两人的话,才记起了萧朔此来怕是还有正事。他知道轻重,屏退了众人,叫家将守在门外,特意放缓了神色,只身进了内室。

萧朔起身见了家礼,云琅也要跟着起来,被虔国公一把按回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去暖和着!”

老国公宝刀不老,云琅被生按回榻上,哭笑不得:“方才说得是吓唬您的,我倒也没病成这般……”

虔国公充耳不闻,拿过他没喝完的那碗姜汤,径自怼过去。

云琅张了张嘴,干咳一声,暗中踹了一脚萧朔。

萧朔起身,去替他拿了个汤勺。

云琅:“……”

盛情难却。

云琅被两个人盯得严严实实,蔫巴巴回了榻上,端着姜汤,一口一口往下硬灌去了。

“你喝这个。”虔国公把虎骨酒撂在萧朔面前,“说罢,今日来究竟什么事。”

萧朔道过谢,端起虎骨酒,抿了一口:“朝中同戎狄议和,有意割让燕云三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