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此事你不必再管了。”皇上稍一沉吟,“那些人手段向来狠辣……你府上防卫可还够?”

萧朔点了点头。

“这几日留神提防着些,若是不够应对,便同朕说。”

皇上关切嘱咐:“切不可掉以轻心。”

萧朔匆匆点了下头,低声:“臣告退。”

皇上见他一味急着走,也不再强行挽留,赐了一领厚实披风,叫内侍送着萧朔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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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宫门,老主簿便匆匆迎上来:“王爷……”

萧朔面色极不好,他在宫中不得不与皇上周旋,已烦躁得几次险些失控。全靠死死握着玉佩、反复回想临走时云琅说的话,才将胸口几欲择人而噬的冰冷恨意强压下去。

此时只怕尚有宫中耳目,萧朔不欲多说,上了马车,低声道:“走。”

“好好。”老主簿忙点头,招呼前头驾车的人,“回府——”

“不回府。”萧朔阖了眼,用力按着眉心,“去醉仙楼。”

老主簿愣了下,半句不敢多问,忙又传话让改了道。

萧朔靠在车厢里,欲呕的躁郁烦闷一阵接一阵向上翻腾。

……一品军功。

云琅豁出去大半条命,几乎毁了根基绝了生路,一口气打下七座边城。

也没能挣来的一品军功。

萧朔看着双手,一时只觉嘲讽至极。

他看了看腰间的流云佩,还想再去碰一碰,又觉得这双手被皇上握过,实在恶心得很。

车内照例备了清水,只是在外头等的时间太长,已格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