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傅没好气:“他老子刚走,他就进来求我。说你要上战场,手疼了拿不稳马缰,跑不快,便要被人家欺负。”
云琅头一回听这个,一时好奇:“他还说了什么?”
“老夫又不是不好商量,不打手板,罚个禁闭半日潜心读书,总不伤你。”
蔡太傅道:“他却又说,你在外行军风餐露宿、奔波劳顿,身子有所亏空,难得有些歇息的时候,不该被禁闭再占去半日。”
“老夫气得不行,只得对他解释,老夫并非有意罚你,只是玉不琢不成器,若纵着不管,你早晚能闹上天。”
蔡太傅越说越来气,喝了口茶:“他却说若你闯了祸,只管罚他,他再来劝诫管教你。”
云琅不知此事,顿了片刻,失笑:“什么道理……”
“正是,老夫教了这些年的书,如何有这等道理?”
蔡太傅想起往事,仍觉头疼:“当即便问他,能管你一时,莫非能还管得了你一世……”
云琅怔了怔,低声问道:“那他——”
蔡太傅又好气又好笑:“他竟对我说,能。”
云琅靠在榻前,心底一时竟不知是何滋味,跟着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那两年他跟着端王打仗,去学宫的机会本就少了许多。偶尔闲下来,又要跟着练兵习武、演练战阵,其实已不怎么能见着萧朔。
有几次,萧朔好不容易将他堵在学宫,板着脸立了半晌,又只是训他荒怠学业、不知进取。
云琅不喜欢挨训,还当萧小王爷是哪里看他不顺眼。自问惹不起躲得起,闲暇时便多去了宫里,不再如幼时一般,整日里有事没事往端王府的书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