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扶着他坐下:“这是上好的药,用得都是进贡的药材,质性最是温平补益。既然您用不着,给云小侯爷带出去,也是好的。”
萧朔正要叫人将药扔出去,闻言蹙了下眉:“他正用着药,药性可相冲?”
“这是补药,专给皇上娘娘们用的,同什么都不相冲。”
洪公公笑道:“您若不放心,再叫梁太医看一看。若是外头,还寻不着这些好药材呢。”
萧朔皱紧眉坐了一阵,没再开口,闭上眼睛倚在榻前。
洪公公知道劝不了他躺下歇息,悄悄拿了条薄毯替萧朔盖上,正要去关窗,便听见萧朔沉声:“别关。”
“您这不关窗户的毛病,都找了多少次风寒了。”
洪公公无奈失笑,替他将薄毯覆严实:“这是宫里。如今的情形,云小侯爷就算再艺高人胆大,又如何能进宫来跳窗户找您?关上也不妨事的。”
“不必。”萧朔仍阖着眼,静了片刻才又道,“关了窗子,我心不实。”
洪公公微怔,停下手上忙活看了看他,终归没再多劝,轻声:“是。”
“有劳您了。”萧朔身形不动,“去歇息吧。”
洪公公看他半晌,轻叹了口气,将要说的话尽数咽回去,悄悄出了门。
萧朔靠在窗前,盖着薄毯,眉峰渐渐蹙成死结。
要在皇上面前做戏并不容易,他这几年自知没这个好涵养,从不进宫来惹得彼此相看两厌,今日却已不得不来。
云琅到了他府上,就是扎在皇上心中致命的一根刺。
他要留住云琅,叫云琅在府上安安生生养伤、活蹦乱跳地气他,就不得不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