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徐徐道:“是。”

云琅一阵气结,咬着嘴里的点心,盘算起了能不能一口咬死萧朔。

“又不是什么正事。”萧朔全然不理他脾气,又抿了口参茶,“你如今觉得如何了,若是躺下,还喘得过气么?”

“我喘不喘得过气,有什么要紧?”

云琅头疼:“你再不去,说不定就不能好好喘气了——”

“无妨。”萧朔笑了一声,“这些年,比这更悖逆狂妄的事,我做得多了。”

“我如今只觉得后悔。”萧朔道,“最该悖逆的时候,我竟听了话。”

云琅怔了下,看着他,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大半,一时没能出声。

“关你什么事?”萧朔抬眸,扫他一眼,“虽然悖逆狂妄,但这些年,我也不曾去过青楼。”

“……”云琅:“小王爷,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并无关系,说给你听罢了。”萧朔起身,“你比我了解他,我去见皇上,当如何说?”

“就说恨我,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云琅收回心神,撑着榻沿想了想:“不能叫我这么痛痛快快死了,还要再百般折磨拷打,讨回当年血债。”

萧朔背着他,静立在日影里,默然不动。

“他忧心的无非是我将事实告诉你……”云琅沉吟,“你只说,我经不住刑,竟一夜便吐出血来,人事不省。如今病势渐沉,昏昏醒醒,睁眼也认不得人。”

萧朔呼吸蓦地滞了下,身形凛得几乎生生破开屋内暗影。

“说得越惨,他越放心,回头将我送去医馆也越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