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是当真对自身之事,没有半点自觉。
“云琅,你是当真不清楚。”萧朔冷声,“自己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云琅微怔。
“积伤积病,气不御血。”
萧朔语气愈沉:“不卧床,不静养,半夜来书房找我,连个披风也不带,坐在窗口吹冷风。”
“心脉耗弱成这样,这茶浓厚提神,你喝得下去?”
萧朔夺过他手中茶盏,尽数泼了:“不能喝便不喝,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样子!我若再不拦,你是不是便咬牙喝了,回去又胸口疼得睡不着!”
云琅张了下嘴,看着他,不自觉咳了两声。
萧朔冷声:“说话!”
“不是。”云琅讷讷,“我刚准备趁你不注意,假装喝一口,全倒你坐垫上的。”
萧朔:“……”
萧朔深吸口气,在屋里转了几圈,忍着没抄顺手的东西拆了云琅。
一旁老主簿听得心惊,忙撤了茶具,叫人端走:“王爷,下人们不知道,以后定然不上这个了……”
“这屋的香也是提神的。”云琅悄声跟他补充,“快撤了,一会儿王爷气得把香炉吃了……”
老主簿愁得横生白发,看了一眼云琅,心说一会儿不气得王爷把您吃了就是好的,终归不敢多说:“是是,这就撤。”
“上些参茶来。”云琅看了看萧朔,替他吩咐,“不要老参,太补了,我眼下还受不住。”
老主簿忙记下:“是。”
“还有点冷。”云琅拢了拢袖子,“再上两个火盆,窗户关着不通风,用兽金炭。”
云琅探头瞄瞄萧朔,想了一圈:“府上有唱曲儿的吗?我想听醉仙楼……”
“没有!”萧朔忍无可忍,厉声,“你少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