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有些不明白,说道,“姑娘,你往日都喜欢齐腰的,这样式还是特意找裁缝做的,腰身掐的纤细,能显出姑娘的身段来,今日怎么不喜欢了?”
林楚楚这会儿算是知道为什么小桃才是大丫鬟而秋分不是,实在是太不会看人了,都没注意到她的小肚子有肉了吗?
穿着齐胸襦裙还能遮住肚子,齐腰的就不行了。
换了衣裳,上了妆,林楚楚就坐着马车出门了,苏川家境殷实,家里在京城贡院旁边的高升客栈里给苏川租了一间屋子。
高升客栈因为每次会试都会出进士老爷,许多人为了沾喜气都会提前来预定,又加上离贡院近,以后方便进入考试,所以价格昂贵,往往一房难求。
有人的地方难免有比较,但是没有人敢轻看苏川,毕竟十七岁的举人老爷也不是时常可以见到。
苏川来京城已经二天,第一天漱洗沐浴休息,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去银凤楼把自己早就定好的簪子拿回来,仔细的写了一封信,藏在绒布下面,他知道林楚楚肯定能找到,因为两个人之前就这么通信,然后让自己的书童假装银凤楼的伙计给送了过去。
送去了大半天却不见那边任何的回信,这里距离燕王府也不远,坐马车一来一回也就一个时辰,苏川有点着急,谁不想金榜题名时东洞房花烛夜?他已经禀过母亲,说自己心慕林楚楚,等着科举结束就要去燕王府求娶林楚楚。
苏母虽然觉得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林楚楚却不一样,且不说她有丰厚的陪嫁,还从小寄养在燕王府里,那眼界就是和寻常人不同,更不要说儿子以后是要走仕途的,家里不过殷实的小户人家,没有任何的助力可以帮助儿子,娶了林楚楚就不一样,攀上燕王府这个高山,这路总是好走多了。
苏母来回琢磨了下,也就默认了这件事。
苏川的书童张道见苏川来来回回在门口打转,想起当初见林楚楚时候,林楚楚装腔作势的姿态来,也不过养在王府里的孤女,就好像是王府千金一般,各种挑剔。
也就是他们少爷看多了才子佳人的杂书,看到林楚楚就以为找到了自己的佳人,整日这般魂不守舍的。
说起来他们少爷虽然聪慧,但有些懒散,性子也慢半拍,这几年会这么用功读书还是托了林楚楚的缘故,说想要看着他们少爷金榜题名,弄得他们少爷整日的苦读。
这么一想,林楚楚到成了他们少爷的助力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苏川正在看书,结果那书就这么掉在了地上,他紧张的看着门口,问道,“是谁?”
“苏兄,我是楚仁义。”
“是楚兄呀!”苏川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来,起身整了整衣裳就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一件杭绸直裰,戴着书生方巾,浓眉,高鼻,非常俊朗。
“昨日跟你提过的礼部侍郎家的长公子吴皓,我今日宴请了他,一同过来吧。”
虽然之前都不认识,但是在同一家客栈住,又是同一期的考生,说不定还会一同入仕,所以大家很快就熟悉了。
而这个楚仁义就是个中好手,长袖善舞,虽然考了两次会试都没过,今年这是第三次,但是丝毫不减结交朋友的兴趣,在京城里都能找到熟人。
不过楚仁义这个才是常态,像那种一次就过会试的人毕竟是少数,许多人都是到了考了几次才过的,甚至运气不好的,可能一辈子都过不了。
苏川道,“楚兄,陛下早就有言,不可结党营私,我们这……”
楚仁义笑道,说道,“苏兄,那吴皓虽然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但也是这一期的考生,同是学子,不过凑在一起研读圣人之言,怎么就成了结党营私?你这话可是让人吓一跳,万万不可再说了。”
苏川听了这话,耳根微红,说道,“倒是我思虑不周。”
“既如此,你快收拾下,吴公子一会儿就要来了。”楚仁义觉得苏川什么都好,学问好,性子好,生的也是白净斯文,唯独一点,就是这性子软绵绵的像个女子,听说他还有个思慕的女子,别是以后在家中夫纲不振吧?
苏川虽然很想在房间里等林楚楚,但是楚仁义的盛情难却,而且他也知道需要结交人脉,总是一个人,容易被人排挤,叮嘱书童张道要是看到林楚楚一定要马上来告知,这才换了衣裳跟着楚仁义去了。
其实他们相聚的地方就在高升客栈里,后面有个小院子,是个待客的地方,虽然环境雅致,食物美味,但是因为费用昂贵,平时鲜少有人会租。
楚仁义家中富裕,很阔绰的租下了这里,准备招待同期的举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