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玉一听,眼眶顿时红了,但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肯滴落一滴泪水。
「凝玉,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盛国公府唯一的嫡女,稚子无辜,一切都是你娘的过错,致远和你都是好孩子,不必忧心。」盛国公夫人怜爱地看着盛凝玉,心中十分感慨。
良久后,盛凝玉方才垂眸轻声道:「凝玉明白。」
一看她这样,老太君和盛国公夫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担忧。
「凝玉也累了,在祖母这里歇息吧,晚上一起用膳。」老太君轻轻地拍了拍盛凝玉的小手,语气极其轻柔。
盛凝玉明白老太君的用心良苦,自然不会拒绝,乖巧道:「好。」
「奴婢带姑娘下去歇息。」一旁的陈妈妈接收到老太君的眼神,朝盛凝玉温和笑道。
「劳烦陈妈妈了。」盛凝玉柔柔的声音响起。
「母亲,二弟与梁氏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一看两人离开了,犹豫了许久的盛国公夫人终于忍不住了,疑惑地看着老太君。
闻言,老太君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对往日事情的追思,缓缓道:「你当年陪着老大去了外地述职,不知道此事,但不知道这等腌臜事也是好的。」
「不过你今日既然问了,我也不好瞒着你。」老太君看了一眼盛国公夫人,幽幽道:「当年与怀瑾有婚约的原本是平敬侯府的二姑娘梁玉湘,小名如嫣,但嫣儿却在寺庙中被贼人掳走了,于是平敬侯府提出了把婚书上嫣儿的名字换成梁玉淑的名字。」
盛国公夫人忍不住质疑道:「平敬侯府也太荒唐了,我们盛国公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既然二姑娘出事了,把婚约取消不就好了。」
「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老太君讥讽地翘了翘嘴角,冷哼一声,「但平敬侯不知道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不惜拿出当年的信物,就为了换一个继女的婚事,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生死未卜的亲生女儿!」
闻言,盛国公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道:「平敬侯这是疯了吗?不过这信物是什么?」
看到盛国公夫人疑惑不解的神色,老太君缓缓道:「当年我们盛国公府欠了老侯爷一个恩情,这信物就是凭证,倘若有一日平敬侯府遇难了,拿出信物便可让盛国公府无条件救助。」
「这么重要的东西,平敬侯竟然拿来换一个继女的婚事,他这是老糊涂了吗!」盛国公夫人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谁说不是呢,我和老头子也以为他这是疯了。」老太君扯了扯嘴角,感慨道:「可惜老侯爷一世威名,没想到到头来生了这么一个继承人,要是他知道了,九泉之下还不得气死。」
「平敬侯提出这等要求,我们盛国公府也不能拒绝,但怀瑾自幼与嫣儿一同长大,情分不浅,哪里肯接受这等荒谬事情,他又是个极其轴的性子,更不会听从老头子的要求。」
闻言,盛国公夫人不禁想到那个表面上风光霁月,实际上却倔强不已的盛怀瑾,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老头子性子比他还倔,哪里容得他不听话,把他一绑,足足关了他大半个月!」老太君一想到当年那个父子相对的画面,就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