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念头一年接一年的在脑海里生根,发芽,或许幼鸟开始时只是因为太小不会捕食,故而寻求庇护,但在时间的流逝下,渐渐长大的幼鸟,原本自力更生尖利的爪子,已被彻底磨平,只余对外界本能的恐惧,只敢龟缩在自己的一方鸟巢中,哪怕明知道这个鸟巢不属于他,哪怕明知道不知道将来的哪天,自己可能被轰出鸟巢。

至少,现在没有,不是吗?

在这个家里,他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心中的那层恐惧,不安,茫然,直到遇到……那个人。

就在他最难过的那天,穿着白衬衫的小哥哥,坐在他的身边跟他说话,将一个放着小蛋挞的小袋子递到他的面前,那刻笑起来的模样,就像一个天使。

人与人的相遇是那样的神奇,或许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又或许只是一个善意的动作,却足以令一个人死心塌地,为成就心中的那个人,哪怕毁了自己,也在所不措。

可是。

西装革履的男人,优雅的站在镜头前,如同云端的神明,温和的眼底有的却是一闪而逝的厌恶,平静的道:‘挺反感的。’

‘借势逞凶。’

‘狗仗人势。’

泪水终是不受控制的自眼眶中滑落。

心中曾经那个希冀,那个藏了十年的愿望,似乎在这个瞬间,啪的一声,彻底摔的粉碎。

楚忻泽死死的咬着自己不停哆嗦的唇,他想抑制着自己的狼狈,拼了命的将脑袋都埋在膝盖中,像一只无助的鸵鸟,似乎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就能远离一切恐惧。

然而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却涩的他心脏发颤,如同一把钝了锉刀,片着鲜血淋漓的心脏。

他就这样缩在角落中,从开始的故作坚强,到终是脆弱的哭的全身发着抖。

为什么会这样,昕昕你不是说过,无论小星星变成什么样,我都是你唯一的小星星吗?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