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段辰渊就后悔了,但是想到对方这上呈的奏折中所写的句句疏离的话,他的心就跟被这人活生生撕裂般的疼。
整整一年七个月了,他以为他已经将这人牢牢攥到手里了,可是现在他却潇洒的说离开就离开,说君臣有别,说让他为皇室将来考虑,让他立后纳妃,他楚怀钰到底将他当成什么,他楚怀钰这一年多来,到底有没有将他段辰渊半分放到心里过。
凶狠的盯着眼前脸色惨白的人,段辰渊的声音极近刻骨,却又染着疯狂的缠绵。
“你以为这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出去的吗?我告诉你楚怀钰,这辈子你都别想从这宫里踏出去半步,你这辈子,只能跟我段辰渊绑在一起,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说完,捏着人的下巴,凶狠的吻上去。
才被人用言语羞辱过的楚忻泽,这会哪会愿意再跟眼前人浓情蜜意,交颈缠绵,被死死攥吻住唇的他,手抵着人胸膛,一个用力将眼前的人推了出去。
嘭的一声中,段辰渊后背撞到了案首,一瞬间案首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摔到了地上,那被镇尺压着的宣纸更是如一场冬日的大雪,四散着纷纷落下。
那宣纸掉落在俩人脚边,而当看到那宣纸上所写的字时,段辰渊的瞳孔倏然收缩着。
缓缓躬身,他将掉落在脚边的宣纸捡起,看着那上的字,紧握宣纸的手指几近将掌中的纸抠烂。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想离开皇宫的原因,原来这就是你突然让我立后纳妃的原因,原来是这样么……
那双眸似泛起骇人的血色,胸腔中似有一股滔天的火,似火球般的在里面突突乱撞着,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出口,最后只能一股脑的窜上头顶,燃尽他最后不多的理智。
此时段辰渊的整个视线中,整个世界中,整个人生中,被那宣纸上简单却夹杂无尽思念全然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