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身上行军的铠甲扒光,楚忻泽看了下人身上的伤,三个血窟窿,看的他莫明肉疼。
也不敢走远,在外面找了点树枝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以及刚才被赶跑引开追兵的战马上取下来的水,及一堆需要的东西,楚忻泽这才拿出匕首,打算着给人将拔箭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段辰渊底子好,过程虽然有些折磨人的血腥,但好在被绑的跟木乃伊后,血终于不流了,担心人连夜发烧,只能在旁守着,却不想守着守着就给睡着了。
再次睁眼触及射进洞内的阳光,段辰渊以为自己这会儿是在做梦。
耳畔有鸟儿的啾啾声,离的很近,清新的草木味道萦绕鼻尖,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眼前那束阳光中,上下的浮动尘埃。
宁静,安逸,美好,以至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美好的他,就这样傻愣愣的怔了好几息。
直到身上的痛感传来,疼痛带来的真实感才让他理智猛的回笼。
刚想起身却发现件熟悉的衣衫被盖在他的身上,几乎是本能的,他四处寻找这衣衫的主人,却不想一偏头,竟发现人就在旁边着件单薄的中衣,就这么半蜷着睡着了。
他似乎累的不轻,以至于在这般坚硬的岩石地上,也睡的格外的熟,自外射进的阳光将他半个身子都笼罩着,让他那本就似画的眉眼,此刻竟多出了道不尽的圣洁味道。
知道人昨晚是累坏了,段辰渊也没敢乱动,就怕将人给惊醒了,却是小心翼翼的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轻缓的盖到了人的身上。
收回手时,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与紧闭的眼,他终是忍不住抬手,指尖碰到了那长而密的睫毛。
睫毛轻轻的扫在泛着茧的指腹上,又柔又软,却又似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一直痒到了他的心尖上。
昨晚他的身体虽然先一步扛不住,但从小到大的警戒却令他的意识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依旧清楚的记得他为了让他不要睡过去在顶着寒风的马背上,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提的每一个约定,记得他倒下后他声音中的慌乱无措,记得他紧紧护着他时,一遍遍的在他耳边说的那句——你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