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就算这个时候有人说要嫁女儿给段辰渊,他也不会接受的,一是因为他的傲气注定不会接受旁人的怜悯与施舍, 二是因为他天性太过多疑,在皇宫中如履薄冰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步行错全军覆没的危险。

所以一直以来,就算过的再憋屈,被打压的再厉害,已经在暗中将整个京城掌握了近四分之一的他的步调,也从未乱过一分。

小心,小心,再小心,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很欣赏这个人,却一再试探,直至彻底确认人的安全后,才将身份告知的原因。

现在,他主动脱离皇城,要么在这里绝处逢生,要么在这里死无葬生之地。

而就在他带着仅存的数万魏家军,没有任何人看好他此行,觉得他以不足六万魏家军想抗衡西荒三十万大军不过笑话的时候,这个人毅然的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那晚誓言犹在耳畔,字字清晰。

感动么?怎么会不感动,毕竟世人皆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太难太难。

只是他自小生来就不会说那好听的话,就像皇帝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他,总觉得他太闷,心思太重,却格外喜欢嘴甜开朗逗的他哈哈大笑的段辰邑。

比起将话说的天花乱坠,画出无数大饼,他喜欢的是将事实摆在眼前,将结果摆在眼前,事实总比无数话来的更有说服力。

不觉抬手,指腹下传来的触感,美好的像对他发出诱惑的邀请,胸膛中似也燃着一把火,想烧尽理智,就这么跟随本能俯身。

然而,不可以。

收回手,敛下眸底晦涩的深沉,段辰渊闭了闭眼,转身毅然离开的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