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瞪着床上一脸迷茫的人,鼓着张不开心的小脸,他走到男人床边,定定的看着床上的人。

男人的模样很英俊,但大概是因为从小看到大的关系,所以他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般这么认真的看过,而就是这么个没有怎么看过的人,却是几乎从小陪着他长大的人。

除开父亲,好像他简单的出奇的世界中,就只剩下面前的这个人了。

想着曾经,想着父亲,想着刚才,楚忻泽眼中原本还有的愤愤神色忽的慢慢变化。

像是一块精美无比的冰雕被突然放到烈日下的暴晒,随着太阳一点点的炙烤,那尖尖利刺一点点的融化,那中如水般的脆弱缓缓显露在人前。

清楚见到人眼中所有变化的纪离江神色微闪,这个眼神真不像他所见的那个怼天怼地无法无天的小少爷。

还没来的及多想其它,纪离江忽感面前的人竟蓦地一把扑到了他的怀中,那力度之大竟让他撑着的两只手臂都晃了晃。

正在阳台边藏着的纪远书看到这幕,眼皮一跳的同时,这会绑着绷带的胸口都有种好疼的错觉。

因为要来代纪远书的职,为了避免漏馅,路上纪离江一如以前般,咬着牙弄断了自己的肋骨。

这事放在旁人身上可能真有些下不去手,但是纪离江早就习惯了。

只要是纪远书身上有的伤,他的身上几乎完全可以复制,而纪远书身上没有的伤,他的身上太多太多,而那些伤,追根究底原本都应该是‘纪远书’的。

才受过伤的胸膛被对方这丁点不注意的一撞,男人的额上的冷汗瞬间就凝了一片,白着脸的他刚准备说话让人稍微移开点儿,他就感紧紧揽着他脖子人的身体,竟开始小弧度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