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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寅进宫,跪在御书房外,苦苦哀求,楚皇并没有见他。

皇后一派将容贵妃在后宫大施厌胜之术的消息,传了出去。流言中,容贵妃跟她的儿子楚明寅,联手做的这件事。

楚明寅先前低调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等着百姓快要忘了他那次犯的大错。如今大喜的日子,名声全都毁了。就算可以证明是容贵妃自己做的,楚明寅没有参与,但母子分不开,他也必然会被牵连。

楚明寅很确信不是容贵妃所为,是有人栽赃陷害,但这种事,既然背后有人搞鬼,有备而来,不可能让他们找到证据!

靖王府。

墨竹来禀报外面的消息,叶翎有些意外。

“不至于吧。”叶翎若有所思,“如果这东西真有用,容贵妃有这种心思,早就用了,何必等到今天?”

“有人说,就是容贵妃和楚明寅做的。也有人说,可能是皇后和太子栽赃陷害。”墨竹恭敬地说。

“不知真相,只能说都有可能,也未必不可能是第三方挑拨陷害。”叶翎微叹,“皇上脑子挺清醒的,怎么他的女人儿子老娘闺女,没一个省心的呢!”

旁边正在雕刻一个小木偶的南宫珩,没有抬头说:“你们南楚气候温暖,土地富饶,物产丰富,是所谓的礼仪之邦,原来也是一方强者。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就是因为皇族贪图享乐,骄奢淫逸,不知居安思危。楚东临坐上皇位的时候,南楚从根儿上就已腐朽了。当年若不是出了你爹那个神将,南楚早亡了。”

叶翎摆手让墨竹退下,再去打探,她轻笑一声,问南宫珩:“你如何评价现在的楚皇?”

“他?”南宫珩想了想说,“我只能说,他很努力,但并不会有什么用。他登基之后,直到北胡灭亡前,二十多年,南楚最大的危机来自北胡这个外患,而这分去了楚东临大部分的精力。他多次想要跟东晋西夏结盟,却得不到回应。他殚精竭虑,忙着抵御外敌,因为他的决策,南楚的武力比起曾经的确提高很多,虽然还远远不够。如此他哪有那么多心思亲自去管教儿子,管后宫的女人?南楚的朝堂,历史遗留问题很多,本就派别复杂,勾心斗角厉害。等楚东临意识到儿子不成器,想要管教的时候,早已晚了。”

叶翎点头,南宫珩接着说:“而且楚东临看似果断英明,实则骨子里还是有楚氏皇族固有的弱点,优柔寡断,想要的太多,又不够狠。当初的楚南沣,根本就不该活着,还让他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险些酿成大祸。楚明恒这个愚蠢的色鬼,一直占着太子之位。虽然楚王八也是个脑残,不过矮子里面拔将军,也就他一个勉强能看的。楚东临分明中意楚王八当继承人,却又迟迟不给他名正言顺的太子之位,或许还想着磨砺他考验他?导致楚王八这些年只顾着跟楚明恒斗来斗去。楚氏皇族,内部根本就是一团乱。楚王八若一开始就是太子,不会像今天这样短视。当初他盯上你,不就是为了利用你跟楚明恒抢太子之位吗?原本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攘外必先安内。不过外敌已经到了家门口,而且一直在砸门,他一个人,确实有心无力。”叶翎感叹了一句。

“所以,小叶子你就跟着我去东晋混吧!这南楚的烂摊子,管他做甚?”南宫珩很随意地说。

楚明寅在御书房外,跪到夜幕降临,也没见到楚皇的面,支撑不住,被人扶着,出宫回府。

定王府才办过喜事,张灯结彩,大门口的大红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楚明寅膝盖酸疼,推开扶着的下人,回到他的院子。

见门上贴的喜字,房中透出的烛光,楚明寅拧眉,转身去了前院书房。他如今哪里还有心情过什么洞房花烛夜?

在书房中落座,楚明寅摆手让下人都出去,他想一个人静静。

身上的大红喜袍,已经皱了。他神色疲惫地闭上眼睛,头疼欲裂。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楚明寅身后。一只手,按住了楚明寅的肩膀。

楚明寅瞬间毛骨悚然,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回头,一缕幽香袭来,他被那只手推了一把,软软地倒在地上,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堂弟,久违了。”楚明泽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来的那张脸,赫然与楚明寅一模一样!他们两人原本都是瘦削身材,身高也相差无几。

楚明寅神色惊恐,楚明泽俯身,把他拉起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架旁,挪动一本书的位置,打开密室,拖着他走了进去。

楚明泽扔下楚明寅,点了灯,幽暗的密室中有了一丝光亮,看起来诡异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