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正磕巴着措辞,严尚书已经道:“你最近倒是有挺大的进步。”
严嘉惊了。
严尚书措辞一向谨慎,尤其是对自己的子女,更是褒义得非常有限。他,他如今说这句“有进步”的话——
那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啊!
严嘉快被难得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是父亲疯了,还是自己疯了,还是都疯了。严尚书继续说:“虽说措辞算不得很用心,但立意与文采都是一流的,看法也鞭辟入里——你近几年来习了字?字也极有意蕴,正所谓字如其人,不愧是严家风骨,很有一股君子之风。你如今倒是长进了不少。”
严嘉:……
他看着那张信纸,努力地咽下一口口水。眼见着严尚书还要再说,大大夸赞一番,严嘉只能结结巴巴道:“这……这不是我写的……”
“那是谁写的?”严尚书闻言也是惊中带尬。
严嘉知道严尚书最讨厌他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来,但事已至此,只能磕巴着把事情交代了一番,着重说了周逊替他找姐姐的书的恩情。严尚书闻言皱了皱眉头,正当严嘉以为他又要责怪自己时,却听见父亲道:“听起来这个人虽然贫寒、靠打工为生,然而文笔之间见风骨,此人绝非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