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没见,你还好么?”上官明镜大大咧咧地坐到他身边。那青年却看向了她身后的周逊:“这位是……”
“我的朋友,你叫他逊先生就是了。他听说你的遭遇, 很为你而不平,因此今天由我带着来看看你。”不等周逊回答,上官明镜便介绍道。
青年点点头,接受了这个回答。周逊看见屋内的角落胡乱堆着许多包药的黄纸、毛绳与被揉皱的方子,对青年道:“在下还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名讳……”
“我姓路,名斌,你叫我路斌就可。”青年道。
“你的腿好些了么?”上官明镜问他。
“我娘替我找了许多游医,他们都说能捡回命来已经是万幸,何况是腿呢。”青年苦笑,“我的腿伤了经络,或许这辈子……便也就这样了。”
他这么一说,自己是黯然,身边的听众也都是黯然。周逊看见桌子上摆着几本大的册子,旁边则是几只用过的炭笔,于是问他:“这桌子上摆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青年见他看见这几本册子,道:“唉,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东西。你若想看,拿来翻开就是了。”
周逊拿起册子。这些册子是由草纸装订成的,拿在手里是厚厚一摞。他一页一页翻过去,看着那些由炭笔画就的图像。青年见他看得专注,说:“这里面画的都是这几年我出海时的一些地形见闻,也可以说,是一些海图。其中包括了我曾经过的海上航线、与我去过的海岛上的一些地形。当初我原本想着,回京城一趟,安顿好娘亲,就再往海上去。在海上的这两年我发了笔小财、也有了些积蓄,原本也组好了一个船队,可惜现在……”
他看着自己的腿,苦笑起来:“也只能在这些草纸上乱涂乱画,聊以慰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