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頔心道不过是我的梦,你还能奈我何?于是他梗着脖子道:“我偏要抬头。”
元猗泽这时顾不得什么王璿了,斥道:“放肆!”
元頔对着他的怒容毫无畏惧,反倒觉得这样青稚的元猗泽真是新奇有趣,况他被父亲斥骂惯了,才不怕他这些,便眼眸流转地直盯着元猗泽,面上笑意盈盈。
王璿在旁看得称奇,见这少年完全不似方才沉默冷淡,心道此人是不是落水伤了脑袋,于是便借机告退。
元猗泽却喝住他,问道:“此人是什么来历?是不是心智有碍?”
元頔听他说自己是傻子,笑意一敛。
王璿瞥了元頔一眼,应了声:“禀殿下,此人系落水后为臣所救,或有伤心性亦未知。”
元猗泽颔首,不想同傻子计较,便调转马头,朝着远处冷冷旁观的陶骁挥手示意,随后陶骁赶上,两人并骑飞驰而去。
元頔留在原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璿亦觉得此人诡异,扫了一眼这少年的昳丽容颜,深觉可惜。却在这时听到这少年平复笑意后自报家门:“在下崔衡,字持盈。此前多有失礼,还望世兄多多见谅。”
他口称“世兄”,王璿立时想起崔衡其人。传说他体弱多病,自小拜入上清道人门下隐于终南山,故而京中众人从未见过他。王璿再看他,这才有了亲近的感觉,此子是那人的堂兄弟呢,难怪面容颇多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