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赌的是什么并不重要了,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稍稍将我的可笑痴心放在眼里?”元頔说完这话又是自嘲一笑,“我不该这么说。你我之间,受恩的是我,负疚的是我,痴心妄想更是我。我看着刘灵雨,不免要想起自己。她有多可笑,我便有多可笑。我拿什么去争?”
“父亲的深重恩情我尚且还报不了,我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不能想的做什么?”元頔只觉胸口一窒,他顿了顿,沉声道,“父亲勿以我的失言为意。我此下江南并无他意。宫中你常用物什我一并带来,也不会再探父亲行迹。父亲巡游天下,确实能察各地吏治之弊。”
说罢他又朝元猗泽笑了笑:“若我没猜错,父亲首去燕州,是不是?陶骁的屯垦新策一呈上,我便猜到其中有你的手笔。所谓知子莫若父,子知父亦如此。如今还有梦微先生在。从前翠微小筑时你说你肯定不会结交像我这样的朋友,见了他我是十足信了。父亲能再溯少年时,我也十分乐见。洛京虽大,宫墙太高,所见天地不过那一方,人生一世确有可惜。”
元頔叹了一声:“我是真心的,真心愿你游幸天下畅快自在。”
元頔想,我不可再生妄念,得此镜花水月空欢喜的一瞬,心却痛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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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来吃醋,没想到是来打赌
第56章
元猗泽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了这一通话,打量着月色下轮廓有些模糊的元頔,不禁道:“旁的倒先不论,我要问问你,要是连你我都不看在眼里不放在心上,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是我上心的?”
元頔闻言一滞,遂听元猗泽继续道:“我确实想过,你从小依恋我,年少情炽走了歪路,时间一久便可淡了。但一来我还不至于被儿子迫得落荒而逃,二来我也不会平白拿这些无聊的事情取笑你。”
说到这里元猗泽也有些懊恼,扶额道:“萧禅师这老小子,每次都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