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猗泽走到他边上定睛瞧了瞧墓碑上的字,凿得字形蹩脚,也没有官称,就孤零零的“姚花姑之墓”五个字。
“花姑是采药人,生前就住在宛委山附近,多年前我拜访王元朗的时候同她相识的。”萧禅师见元猗泽觑向自己的眼神便道,“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时见她一个孱弱女子却能翻山越岭身手矫健,很是激赏,想顺手买下她一背篓的药材。她却不允,说是应了药商的,要定期交货。”
元猗泽静静地听他往下说:“那会儿我盘桓于此,倒是多次正与她遇上。闲谈中她说自己不识字数,被人克扣了钱,我便教她简单的字和计算。”
“后来我离开了山阴。”
听萧禅师说完,元猗泽疑道:“那你如何得知她的死讯和身后之地?”
萧禅师蹲身下来扯去了墓碑旁一些新生的杂草,回道:“那时我跌落山间并非巧合。她有个哥哥,冒名到我身侧做了长随。那次他问我是否还记得山阴的姚花姑,我这才知道花姑在我离开后不久便意外身亡了。”说到这里他亦露出莫名的神色,起身对元猗泽道,“我并不知道她对我有意。”
“我也不知道她会把我一句无心的话记在心里,一心要去寻那味瑞草。”萧禅师话到此处有些懊恼,“她哥哥说她失足落崖,只能就地掩埋,后在此处立了衣冠冢。”
元猗泽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被恶奴戕害。他定是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你竟被我救了。这贼人籍贯在此,是不是回到老家山阴了?”
萧禅师看他一副要去惩恶的样子,忙道:“我想他许是潜逃他处了。”
元猗泽看着四周平整的墓碑道:“这对兄妹还有父母在世吗?若没有,此处当是你那个恶奴清明时祭扫过了才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