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恢欠身道:“不敢,臣此来是同殿下道别的。”
元净徽一惊:“为何?”
杜恢的眼神掠过元猗泽的背影随即垂首道:“刚接的调任,不日便要离晖县了。”
“调去哪里?”元净徽问道,随即又想杜先生这般才学屈就此处着实可惜,自己也不能断了他人前程,“可要我附手书?”
董原心道小公主也是无机心,当着皇帝的面杜恢怎敢应下这份恩典?
杜恢回道:“殿下宽心,此去当是十分妥帖的。”
元净徽这才反应过来父皇在这儿听着,便赧然道:“那杜先生此去一路顺风。”
“承殿下吉言。”杜恢谢道,随即话锋一转,“只是《公羊传》注未能讲完,臣有愧。”
元净徽想起来,便对父皇道:“杜先生精通三传之学,我从前只觉得那些学问艰深,先生一讲深入浅出,竟能了悟七八了。儿臣以为……”
她踌躇了下,元猗泽挑了挑眉:“如何?”
元净徽自然是想为杜恢讨官,但也明白这是忌讳,元猗泽观她神色便明白了,说道:“吏部既有调任,自然是朝廷重杜郎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