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猗泽支起身来笑道:“这应该问我吗?”他看着元頔一副睡懵了的样子,不由得叹道,“这么吵的雨夜你还能睡死过去。”
元頔轻咳一声,眼下情形还是叫他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怎么让我在这儿歇下了?”
元猗泽喊来董原:“太子醒了,叫许培进来服侍。”
元頔按了按眉心:“你竟一夜没睡吗?”
元猗泽扭着他的衣领向外望去:“现在是丑时,你睡下了一个多时辰。怎么又突然醒了?”
“不晓得,最近就是这么一阵清醒……”元頔意识到不对,止住了话头。
元猗泽也不再细究,见许培端来温热的帕子和茶水便先让元頔整饬了一下。元頔下了榻向窗边走去,心系京畿各处堤防,便道:“所幸梅雨季时加固过堤防,这场雷雨应当也是下不久的。”
“离京这些时日,终于是要回去了。”元頔想到这一路所历,是他希望的也是他不愿的,到头来又好像回到最初了。他回头望向在董原搀扶下坐到榻边喝茶的元猗泽,对他说道:“回程时可取道晖县,我们不妨去看望一下兕儿。”
元猗泽抬眼与他相视:“那便又多了数日路程,且惊动晖县全境……”
“兕儿十岁生辰我忘了给她备生辰礼,她怕是会不高兴。既如此,我们便去给她补过一个。”元頔走到榻前屈膝道,“兕儿独居金明山逾两年,听回报她身体好了不少,喘症也差不多好全了,这回能不能一道接回宫中?”
元猗泽注视着他道:“西北利金利水,金明山是特为她择的福地,喘症这才逐渐缓解的。她现在还小,不能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