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最近距离的观看过姜乾青以那惊天一箭将圣人从此世界逼退、同时也是让他摆脱了束缚和一切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枷锁,真
正的将“自己”从原本被安排的命名阿比白的命轨上夺回之后,沉香就被告知了关于那一场围绕着宝莲灯所展开的、横跨了近千年的巨大阴谋。
他这个人,是一枚从诞生的时候开始便充满了算计,十几年的人生也一直都是他人用来在棋盘上操纵博弈的棋子。
十几岁的少年难免是会对此感到失落的。
而就在沉香对自身的存在的意义、无论作为母亲的杨婵怎样的再三的同他保证和强调,他的确是她所爱着的孩子,也难真正解开沉香的心扉。
在这种时候站出来的,便是姜乾青。
谁也不知道他都和沉香长谈了一些什么,只是在那之后,沉香便重新恢复了过往的模样,也开始学着同自己的母亲、舅舅相处,学着脱离凡人、而更多的一“仙人”的身份去生活和看待问题。
他也得到了是“哪吒”又不是“哪吒”的,另一个师父。
姜乾青向沉香点了点头,姑且算是打了招呼。哪吒不耐烦这些事情,他便也极为好笑的接过。
毕竟归根究底,应下了太一这件事情的人是他,也的确不好拘着哪吒的性子去强做什么事。
即便如果姜乾青强势的要求,哪吒也必然会应允,甚至愿意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可是那样的话却是违背了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所订下的那个约定了。
——只要此身仍旧顶着“哪吒”之名,那么便要畅快恣意的过这一世,不向任何人低头,也不因为任何事情而委屈。
或许哪吒自己不怎么在意,但是姜乾青却是把这一点记得清清楚楚,莫不敢忘。
因为那原本便是他立于此世界的根基,同样也是通往姜乾青最终所想要达成的那个目的的第一步。
在走到那最后的终点之前,他都不会因为其他任何的事情而分心,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当中出现任何纰漏。
姜乾青用手指弹了弹青鱼的脑袋:“灵芝草性喜暖阳,虽然并不如何珍贵,但偏生却很娇嫩,稍有不慎便会枯萎死亡。”
“太阴星常年不见日光,广寒宫更是清冷难当。若是说灵芝草是在此处摘得,是我太愚蠢,才让你觉得这般的说法都能够被接受?”
被沉香提在手中的青鱼看起来都已经快要昏厥过去了。
“仙家明鉴啊,小奴绝无那等心思。”小青也知道事情不妙,她若是不能给出一个足以说服面前的神将的大胆的话,说不得今日便要折在此了,便苦苦的哀求,“若是仙家不信的话,小奴愿向天道起誓!”
这决心不可谓不重,饶是旁听的沉香都觉得这条鱼真是牺牲甚大。
姜乾青闻言,眼底眸光微微闪动,随后朝着旁边的沉香点了点头。沉香立刻会意,手下用力一敲,他手中原本拎着的青鱼顿时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